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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洛林帝国军队

2016-08-21 13:14:47| 来源: 佚名 |   已有[ ]人前来看过    | 已有[ ]人评论

加洛林王朝的军队总论――公元750年到公元850年段

 

绝大多数史学家都同意,加洛林法兰克王国时期,尤其是从8世纪延续到10世纪末这一段时期,在欧洲历史上是极有代表意义的转折点.这点可能在文化史方面体现的还不足够明显,然而在政治社会方面这一时期就实在意义非凡了.封建制的产生和确立只是其中一个例子.这种转变也许在欧洲的实用科技,军事方面表现的更为突出,比如农业生产水平的以及金属冶炼水平的提高,马镫及早期版本的高层架构马鞍的使用等,法兰克人还吸收了他们的劲敌以及其他一些非西欧文化的元素,两者相结合便诞生了后来风靡一时的所谓中世纪战争模式.而这其中对法兰克人影响最大的,来自于他们的非西欧原生的劲敌们的文化主要有这么几种:一是阿拉伯――伊朗地区的伊斯兰文明,二是亚洲的早期土耳其(TURCO)以及阿瓦尔人(AVAR)的芬乌草原文化(FINNO-UGRIAN),三是保加利亚人(BULGAR)以及马扎尔人(MAGYOR)的文化,四是古老的在欧洲广为传播的斯堪的纳维亚维京人的异教文化.

 

这是查理曼时代的加洛林帝国版图 帝国周围布满敌人

 

虽然如此,关于法兰克人军队的军事编制至今仍是不解之谜.相关的真正可靠的资料不仅稀少,仅有的资料内容也不够充足,常见的一些广为流传的资料因为多种原因而饱受质疑.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当年夏尔马特Charles Martel的那支抗击阿拉伯人小规模精锐部队在不到25年的时间里已经迅速成长为一个较为庞大的战争机器.许多学者费尽心力只为了搞清楚查理曼大帝的军队规模到底有多庞大,甚至有很多人的目标是研究清楚这其中骑马的战士比例又占多少,以及他们当中到底又有多少是真正以骑兵模式作战的,又有多少是战时下马步战的.然而几乎每个学者都有不同的见解因而使得得出的结论数量几乎和发表见解的学者数量一样多了。

 

图为 后世油画 查理马特在普瓦解打败穆斯林

 

也许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加洛林王室的军事力量之所以取得那么多成功跟他们对军队优秀的领导,所施加的尺寸拿捏适度的管理,以及军队本身超卓的士气军魂是分不开的.还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法兰克人的军队自我调节和应变能力也很出色,使得他们可以成功的应对诸多不同的敌人.

 

 

 

法兰克人的军队概况

 

 

早期的法兰克人的军队组织既构成复杂也缺乏足够的规范化,在7世纪梅洛温王朝时期这种情况也没有丝毫的变化。也有证据表明在8世纪末9世纪初的时候,从法兰克人的整体情况以及他们内部出现的日益增长的不和谐派系分裂可以 看出他们整个王国原有的高度统一性和团结性有所下降。然而这支规模不断扩大的军事力量通常都由很优秀的单一政治体去领导,同时无论从军队数量上还是装备质量上来看他们的条件也都比他们的敌人们要优越得多。9世纪时在虔诚者路易(louis the pious)的领导下,那些直接由帝国掌控的精英部队甚至可以在召集命令下达12小时内迅速完成所有部队的集结

查理曼希望他所有的自由民都成为战士为其作战,然而法兰克人的实情却经常并非如此,法兰克社会任何阶层的人都只会出于战争需要而参战,尤其是那些本应谨尊王室诏令履行兵役的自由民们更是如此.而那种通常意义上的战前动员征兵,只能在某一特定的时期在某一特定的区域内为了回应某一特定的突发事丄件而进行,这种战前动员征兵制度通常被称为兰特维瑞”lantweri”.这种制度同样适用于那些刚被征服没多久,当地人臣服还没几年的地区.尽管其时已是法兰克帝国时期,但对于这些曾经英勇的为梅洛温王室征服罗马的高卢地区的古老日尔曼部落的后裔们而言,想让他们义无反顾毫不犹豫的参军服役打仗依然比较困难.

职业化的武士组成了统治阶层的近卫队和侍从团队,在过去,这些武士们用拉丁文被称做索西SOCII,那些为地方行政长官效力的武士们组成了长官们的方面军卫队exercitus,而那些为中央统治阶级权贵们效力的武士们则组成了将统方面军exercitus generalis.这些长官权贵们的武装在奥斯特拉西亚的军事势力中占绝对主导地位,而这其中直接由王室掌控,大名鼎鼎的帕拉汀内特宫廷近卫军(PALATINATE或者PFALZ,玩过蛮族入侵的对这个应该不陌生)在相当于当今整个德国的地区内都是威名赫赫.

这种地方权贵私人武装泛滥的情况在法兰克帝国其他的一些省份比如纽斯特里亚(Neustria,今法国北部)以及虽然已征服但没有纳入帝国版图的勃艮地地区也确实存在着.而在法国南部那些已经完全罗马化的省份当中,这种情况就变的更加复杂.法兰克人还有其他一些非正式战斗人员的兵种比如卡那提库斯carnaticus,他们负责后勤补给,为军队运送必要牲畜以及食物;还有牛车队hostilense负责给军队提供牛和牛车.

在阿尔诺夫家族的第一位帝王当政期间,他把他的私人近卫改组成了一支常设的小型先遣部队,这支部队被称为斯卡拉SCARA.作为有别于那些忠诚的常规部队之外的单独的特遣部队而存在,斯卡拉也可以调遣领导其他那些并不十分可靠的部队.而当斯卡拉作为独立部队被使用的时候,有时候他们可能会接受帝国密西官员的统帅,这时候他们通常都是作为排成密集队行的重甲骑兵投入战斗的.斯卡拉最终演变的和其他一些小型军事单位联系在一起,查理曼大帝的斯卡拉通常都是由居住在皇宫附近的年轻武士组成,也许可能有三种以资历划分的军阶,分别是:训练生预备役scholares, 正规军scola 以及王室直属宫殿卫队 milites aulae regiae.

Leudes,原为日耳曼语,道尔顿谓原指宣誓效忠的人而言,此处应指友伴卫队。在查理马特时代就已经设立,也是维持阿尔诺夫家族牢固地方性权威的忠诚部队,同时还要参与保卫他们当时依然脆弱边境的任务。当时的教会组织也拥有着自己的一套完善的行政框架体系。当时地方上以帕吉pagii为基本行政单位,权贵爵爷们组成的地方政丄府与该地的主教或者其他的教会领袖共同分享着该地的治权.因此在中央王令一出需要军队的时招募一些新军可能就没那么简单了.地方权贵们通常将招募来的新军罗列为出征军帕坦特partants,这些都是要加入正规军的,而艾丹特aidants,通常都是帕坦特partants的邻居们,他们也有法定义务在新兵们为国效力了以后替他们照顾他们的家庭或者料理他们的农场.这些地方军队的武器装备的候,地方权贵们和当地教会组织都有义务为国王召集军队.一旦碰到这种情况,如果他们选择将自己的私人武装交上去可能实行起来还比较容易,但如果他们如果想要大搞征兵为国王筹措与质量保证也是这些地方领导 者们职责之所在.然而这样的权利经常遭到地方权贵们的滥用,中央的统治者根本没多少有效办法去监督评判他的这些部下们是否切实履行了他们应尽的义务和责任.

这是加洛林时代的土木城堡结构图~

面对帝国周围源源不断的敌人~全国范围内的军事化在罗马晚期之后再次蓬勃~

封建制度已经不可阻挡

————这里是图片————

 

对于已被征兵选上而拒不服役者,通常等待他们的处罚都是直接处死.而对于相对来说批评声音较小一点的当局命令却不愿意尊从者,通常都有一些经济上的比较伤筋动骨的惩罚措施,其具体量罚尺度根据被罚者的财富多少状况而各有不同.根据德布鲁克Delbruck,洛特 Lot 和 甘少夫Ganshof的数据,他们认为早期的加洛林王室的军事领导们可以召集5000人左右的大军,维布鲁根Verbruggen则估计他们可以召集2500名到3000名骑兵再加上6000到一万名步兵,而维讷Werner的数据最夸张,他认为加洛林王朝的领导人们可以召集起35000名左右的全副武装的骑兵再加上十万名左右的步兵与预备役.各种意见不一,众说纷纭,唯一明确的是在任何一场战争中,法兰克人都只能动用了他们可用的武装力量总数的很小一部分.

 

图为 加洛林的贵族 以及他手下的骑兵部队和征召的地方步兵 

中世纪的军事结构基本成型于加洛林时代

 

还有一点不太明确的是法兰克的骑士们到底是通常作为真正的骑兵参战的呢还是仅仅是群骑着马的步兵,遇到战斗的时候仍习惯下马步战?现在看起来在梅洛温王朝时期骑兵还是相当重要的一个兵种的,这可能也是受拜占廷的那些奉行骑兵战术尤其是铁甲骑兵战术至上的军事学者们的著作的影响(后文可能将提到法兰克人的一种阿莫尼卡重骑兵Armorican――――每次提到法兰克人的骑兵俺都喜欢提这个兵种――――这个兵种就是深受东罗萨珊那些极为中亚传统风格的铁甲骑兵的影响,在阿莫尼卡重骑兵的骑兵装备和战马护甲上都是那种极为明显的CLIBANARIUS风格的―――CLIBANARIUS是东罗和萨珊波斯的一种很常见的使用狼牙棒的铁甲重骑―――――――而在武器上,阿莫尼卡重骑并不像CLIBANARIUS那样也用狼牙棒,他们用的是埃兰ALAN式的锋锐长矛).

 

图为 东方化的晚期罗马骑兵

在加洛林时代~骑兵的重要性已经不可逆

 

 

然而可能在查理马特时期骑兵的重要性有所下降,不管如何,至少那之后的法兰克军队还有少部分的精锐骑士们坚持骑在马背上用长矛与敌人奋战,马匹也被视为战争胜利所要掠夺的重要战争资源之一.这些骑着马的部队(还不能称其为真正意义上的骑兵)在突袭,埋伏或者胜利后追击敌人残兵的时候发挥着很大的作用,然而几乎很少真正的像使用骑兵那样使用他们的冲锋冲撞的本事.同样的,到了梅洛温王朝晚期加洛林王朝早期的时候,这些骑兵们很多也是发挥着类似于侵入的穆斯林们的骑兵们的作用,而不是像拜占廷或者其他一些欧亚游牧民族的骑兵们那样在战场上占据主导地位时时大显身手.法兰克人的马术水平至少在西欧尤其是日尔曼诸部落中还是颇为值得人称道的(至少不用像哥特人那样还要求撒尔马提亚人给他们上马术课),罗马帝国晚期的一些培育马匹的马场都在梅洛温王朝时期被法兰克人给继承了,分别置于他们的各个所在地的治安官的管辖之下,而这些也都被梅洛温王室后继的加洛林王室所用.还可以确定的是早期的加洛林王室的骑士们不使用马镫,尽管他们的很多近邻比如阿瓦尔(AVAR)伦巴底(LOMBARD)都已经使用了.目前也没有迹象表明查理曼大帝的骑兵们使用了马镫,至今已发掘出土的那一时期的所有法兰克人墓穴中也没找到任何马镫作为随葬品(对于战士们而言如果是经常使用的军备必然会陪葬,所以这也是侧面说明法兰克人可能并不使用马镫,连带的一个推论是他们不太重视骑兵们的某些特殊功能比如冲锋和冲撞).年轻的法兰克人喜欢像穆斯林们那样纵身跃上马背,年长的则采取更正规的上马步骤.而穆斯林阿拉伯人使用马镫这一情况在法兰克人军备发展史上就有比较重要的承前启后的地位,正是因为阿拉伯人在西班牙战场上给法兰克人施加的强大压力迫使他们开始重视骑兵的训练以及战场上骑兵战术的运用.可以明确的一点是在当时,比起同时代的萨珊波斯和土耳其人采用的那种金属马镫,这些西班牙的阿拉伯穆斯林,或者说尤其是这些艾尔安达卢斯人Al Andalus更喜欢那种原始的皮革制的或者绳环型的马镫.然而法兰克人真正开始全面采用马镫,还是在不久之后,当面临着阿瓦尔人(AVAR),马扎尔人(MAGYOR)以及维京人的(VIKINGS)多重威胁之时,倒不是因为和阿拉伯穆斯林的战争才让他们全面采用的.

 

图为 追击维京人的加洛林骑兵

 

 

即使没有配备马镫,加洛林王室的骑士们通常还是甲备防护良好而有效.在查理曼时代,重装骑士们的装备是十分昂贵的,通常置办全套行头都要花费40到45个苏(SOUS,当然概念上和后来法国的币制单位苏还是有所区分).这意味着在当时只有王室,中央统治阶层的要人,地方权贵们以及富裕的教会可以承担的起组队重装骑士的费用.792到793年间,一位法兰克骑士必须配备一面盾,一杆长矛,长短剑各一把,还不要求全身护甲,然而到了805年情况就大改变了,如果一位骑士在战场上不身着他的硬皮凯甲brunia的话,那面临的惩罚将是不仅丢失他自己的现有地位,而且将连带被没收与其相关的固定资产.这种全身护甲曾经是―――事实上在整个加洛林时代也一直是最昂贵的军备.

 


 

这一时期还有一个重要的变化发生了,法兰克人开始引进并大量使用柏布马(BARB HORSE或者BERBER HORSE柏柏尔马,古名马种,产于古代巴巴利BARBARY地区,即现在西起摩洛哥东至突尼斯地区的地中海沿岸以及利比亚地区,大概就是从当时柏柏尔人栖息的摩洛哥地区到古迦太基地区),由于他们大量使用了这种更强壮的柏布马,使得他们的骑士可以穿戴更重的盔甲.尽管欧洲在罗马帝国晚期就已经对这种名马有所耳闻,但直到阿拉伯人侵入伊比利亚半岛这种北非神驹才开始广为传播.

这是典型的加洛林重骑兵形象

法兰克人的骑兵战争化的过程也许有所扩大,然而到了九世纪晚期秃头查理Charles *the Bald*时代,所有买的起马的战士都被要求要骑马出征.甚至根据安娜莱斯AnnaLes FuLdenses的记载,公元891年以后,几乎已经很难见到步战的法兰克战士了.尽管最终法兰克人还是接受了马镫,却并意味着他们在使用长矛平举冲刺的时候水平能有太大立竿见影的进步.这种枪骑兵的进攻要求骑手必须牢牢的把长矛夹在腋下以使出更有效的骑兵冲撞.长矛依然还是依靠手的由臂下到臂上的挥动完成刺击,或者不使用盾牌,双手持矛进行攻击.

 

古代关于加洛林骑兵冲锋的图像~高举长矛的刺杀依然是主流

 

参考一下几百年后同一片土地上崛起的诺曼底骑士和赖以成名的 夹枪冲锋

 

 

加洛林王朝的步兵们在战斗中扮演的角色显得更加有点晦涩难解.根据对梅洛温王朝加洛林王朝 早期惯用的步兵战术的还原,我们也许可以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那就是在那一时期主要的战争都集中在帝国的东部地区了,而在那广袤的日尔曼林区中,传统的步兵无疑能比骑兵发挥更大作用.来自帝国东线后方莱茵河地区的战士被大量征召.这些地区的征召的这些战士很有狂战士的风采,他们厌倦于被动的静态防守,他们更喜欢像他们的祖先那样在战争中疯狂进攻.战略上河流所起到的隔离两岸的天堑作用也表明了步兵的重要性,他们可以选择做船渡河然后让辎重车队沿河边而行直到找到合适的浅水区渡河.

最后要谈下法兰克人的后勤补给组织.这是一个让人印象相当深刻的组织,直到中世纪晚期前这个 组织都可以超越其他任何基督教国家的同类型组织.因为辎重和攻城设备的运输更多依赖于陆地交通工具而非河道运输什么的,所以法兰克人使用了一种表层满是皮革覆盖的风帽状的牛车.这种牛车装货部分明显是防水的,这样万一需要渡河的时候,这种牛车可以直接被拖拉船后渡过河去.较轻的辎重则可以由驮马背负.法兰克人的战争通常都要提前几个月就开始筹划,临近战场的省份的地方政丄府则按照命令,根据计划好的军队规模大小,派专人按要求提前筹措好物资和粮饷.在筹措粮饷的部队之后通常还跟随着一队”大军”,他们通常是一群商人.他们的职业精神还算得到了公认的肯定,对于看护那些他们想提供给军队的给养物资,他们一向是很坚忍不拔的履行职责的.只不过因为这些人经常因为嗜酒烂醉,在军中制造黄色新闻爱讲黄段子而受到广泛批评, 因为加洛林王室的军队官兵们都是那种很严肃,稳重并拥有严苛自律的宗教信仰的,所以对这些随军商人们的荒唐行为他们通常都很难接受.

加洛林法兰克人的装备,训练以及士气精神

 

法兰克军队的装备包括一些私人武装都需要他们那些富有的权贵们予以赞助才得以配备,而权贵们不一定都乐于对所有招募来的新兵们慷慨解囊,所以有些新兵们对于部分装备只能将就点,有什么用什么了.有些有势力的人比如多米斯提库斯Domesticus Dodo可以为他的士兵们提供全套包括锁子甲,头盔,盾,长矛,剑,弓和箭等,其他的装备则要尽力靠不服兵役的法兰克人努力筹措.武器装备一些采取本地生产原则,但有些主要的军备生产中心比如莱茵兰也很重要(RHINELAND),在北意大利的一些重要的自罗马时代开始就一直使用的军备生产中心比如卢卡(LUCCA)和比萨(PISA)可能也提供了部分法兰克人的军备.

 

图为 8-9世纪的 加洛林骑兵装备

 

 

制造的这些武器的长距离运输也是个让当地管理者们和主教们头疼的问题,因为他们经常也做对异教徒们和穆斯林们的生意,而这其中又以运送给其他日尔曼异教部落,斯拉夫(SLAV)和丹麦人的问题最是让人困惑,贩卖运送武器给穆斯林倒还简单,相对来说受到的指责也更小,而且事实上跟穆斯林的武器交易由来已久,几乎无法禁止.许多跨地中海的武器贸易都是经由犹太商人之手全盘操控,比萨对北非及其东部的穆斯林们的武器贸易也因此日渐兴旺起来(任何时代犹太人做生意都是好手啊),而且因为北意大利及北非地区都有少量的基督徒定居,因此地中海两边的沟通也相对简单了许多.

其时许多西欧国家的武器装备自从西罗马覆亡以来就少有变化,唯一引起变化的些许影响都是来自东罗马拜占廷,并且直到11世纪12世纪才会有截然相反的潮流席卷武器军备制造业.而最能详细阐述法兰克武士武器护甲装备的典范大概就是773年站在帕维亚城外的查理曼本人了,据一位基督教僧侣的记载,他看见查理曼是这样装备的:”一位全身钢铁穿戴的国王,头戴上有冠饰的铁盔(ferrea galea christatus),两臂上是铁片制的护臂(ferreis manicis armillatus),他那宽厚的下巴也被锁子甲保护着(ferrea torace tutatus) ,左手持铁制长矛,右手随时可以拔出他那横扫欧洲的宝剑,他的股部也被锁片甲保护严密尽管其他人没有这样保护因此他们在骑马冲锋的时候不得不势头轻缓一点.大帝的腿部就像其他人一样被护胫保护着,这种护胫被称为奥克里斯"ocreis”,他的盾牌就是一面平整的铁盾,没有过多的花纹装饰或者其他颜色.

这明显是一种诗意的夸张,尤其在其长矛(只有矛尖是铁的)和他盾牌的强化部分有失实之处,他也描绘了一种在法兰克时代不可能被大量普及的战士装备样式.不过这份描述也基本反应了8世纪中期的法兰克里普利安人的一些装备的基本要素,比如对于一位法兰克骑士而言,必须得配备头盔,BRUNIA硬皮铠,剑,剑鞘,护腿,长矛,盾以及马,可谓基本配备.这一全套总价值要达到44索里迪solidi(这可能是从古罗马的币制单位索里迪斯SOLIDIUS演化而来的一种币制),而俺们不妨做个比较,其时的法兰克农民重要的生产工具之一的一头奶牛也不过价值区区3索里迪solidi而已,可见造就一位法兰克骑士的需要多大的耗费.

值得一提的是这份8世纪的装备清单也基本可以应证7世纪早期法兰克人装备的情况,两个时期都很明确了骑士们的圈套装备,但遗憾的是加洛林王朝的骑士们战争中要么缺少头盔,要么,要么缺少护甲,要么缺少宝剑,因此他们花费在装备上的成本有的仅仅只有14索里迪solidi,其中还有12索里迪是要用来买马的.到了9世纪以后这种缺少基本护甲装备的骑士的重要性在渐渐降低.

 

 

少有资料提到关于法兰克人的步兵装备的,弓箭手在这其中尤显重要而且将越来越重要,然而因为更多的护甲装备被应用在骑兵上了使得步兵们的重要性被降低了.事实上这种步兵被忽视的情况直到10世纪末到11世纪步兵们开始使用更重型的武器比如重型长矛或者长柄丹麦斧之前都不会得到扭转.

 

图为 装备精良的加洛林骑兵与装备寒酸的一般征召步兵

 

 

在这里一个比任何问题都更重要的关于法兰克人护甲的疑问渐渐浮现了――――那就是法兰克人的硬皮铠甲,布鲁尼或者布鲁尼亚(byrnie 或者brunia)是否已经出现了像后世锁子甲由一片片甲密合而成的结构还是仅仅那种早期的由大片大片的锁片连接而成?一些历史手稿的记载描述不一定能将事实完全的展现在人们面前,有一定的误导性,尽管有的资料确实记载了一种不同颜色的具有鳞铁片状结构的,皮革制和纤维内里上有青铜或角质装饰的法兰克护甲.那种日尔曼硬皮铠甲在拉丁文圣经中以及同期的赖歇瑙注释集Reichenau Glosses(或Gloses de Reichenau)被翻译做托拉克斯TORAX,如果要论及鳞片状密集的锁片甲的使用国家,毫无疑问当然是同期的拜占廷,他们将其称之为索拉克斯thorakes 或者扎巴zaba丄.片甲结构的护甲在意大利也有流传(都跟罗马有关系),而他们这种护甲几乎就是东罗的铁甲(KLIBANION或者CLIBANARIUS)的完全山寨版,到了11世纪以后,传统的硬皮铠布鲁尼基本上也就跟后来的锁子甲或锁片甲混同了.在早期的斯堪的纳维亚地区文献中,这种日尔曼布鲁尼亚被称做brynja,据记载是一种极其厚实的皮衣没有铁片结构.而在后来的中世纪日尔曼文献中这种胡甲又被描述为由某种角质片而非铁片进行强化.这方面的许多在西欧广为流传的一直流传到14世纪的相关资料可质疑的地方就很小了.

 

图为 发现的加洛林时代的盔甲残片

 

至于法兰克人为什么有面具以及护脖这样的装备,这个问题也同样让人费解.护脖可能是和盔甲同样的材料制的,现在广泛相信可能是受他们的近邻阿瓦尔人(AVAR)的影响,阿瓦尔人保留着典型的中亚民族的传统,骑兵喜欢带护脖,喜欢佩带面具,面具一端固定在头盔上沿随时可放可收.这种护面在早期的罗马和犹太人的意大利,叙利亚地区也很常见.而那种来自中亚的片片构成的星型头盔(spangenhelm)也主宰着早期的欧洲文明尤其是罗马文明直到4世纪到5世纪的时候蛮族大举入侵才改变了这一情况.无论如何,那种所谓的由两片金属片合缝而成的’战争头盔”或者教会高顶盔chapels de fer曾经只存在于加洛林王朝时期这一论点更有争议.许多学者都认为这种头盔的样式外形结构都是典型的罗马帝国晚期式样的,而且在那个时代就已经广为流传,从另一层面来说这种所谓的战争头盔一度失传后,在11,12世纪的斯堪的纳维亚以及意大利地区貌似又再度出现正说明了因为这几个地区文化的相似性并且都与东罗有密切的贸易往来因而受到了类似的文化影响.

 

图为 加洛林的几种头盔

 

 

 

护臂护腿装备通常都是铁片结合成的片状护臂护腿或者那种小片结合的铁护臂(似乎是欧洲一种古老的护臂甲的名称,未找到对应中文名)――或者像早期在斯堪的纳维亚地区坟墓里找到的那种护胫.帝国晚些时候从马扎尔人那里学来了保护大腿和腿股的马裤(CHAUSSES),也正是同一时段引进了马镫.话说这也理所当然,试想一个骑士全副武装浑身盔甲却没有马镫,骑马的时候两腿覆盖着甲片的部分也必须时时夹紧了勒着马腹,对于马和人而言都是何其痛苦的一件事.

 

无马镫但是用护腿的骑兵形象 参考早期北欧人

 

 

矛看起来似乎是最便宜也最常见的武器,那些在769年洗劫了国王卡洛曼莱特然(LATERAN PALACE)宫的叛兵们就只配备了长矛――当然了还穿着护甲.这种骑步兵均可使用的长矛,这种长矛水平的还有长柄,矛尖两侧还有锋利的翼突(有点戟的样子),

几种 加洛林铁矛头

 

 

这种水平的长柄最早出现在4世纪的日尔曼国家,可能是用来格挡对方的武器的.换言之这种武器简具攻守,能切削能刺击.后来在矛刃部分又延伸出了舌状矛刃languets(该词来自于拉丁语中的lingua),可以使的手柄部分方向向下,避免遭到敌人弱侧对手柄的攻击和毁坏,此法7世纪也开始 延续.无论使用格挡长柄还是使用舌状矛刃,都在平常的长矛训练中有所关注.

加洛林王朝时代法兰克人开始弃用斧头或者法兰克飞斧(法语里叫Francisque,德语:Franziska或fransiska),转而使用直刀seax,这是一种单刀或者一种稍长的匕丄首,这可能也是受中亚游牧民族的影响因为那里的穆斯林们早就开始使用一种同类型的坎嘉尔刀了.在斯堪的纳维亚地区的人们(可能是撒克逊人)将直刀SEAX发展为一种更大的单刀(题外音,话说游戏里撒克逊人手持这种长剑或长刀的兵种也是相当优秀的重步兵),而在法兰克时代的欧洲,这种直刀SEAX被改称为斯夸玛萨克斯刀scramasax.

武器中最昂贵的是剑,制造一把剑对工艺就极高的要求,剑也一向被认为是贵族的基本象征.由于真正的焊接技术并未被开发出来,当时采取的是一种被称为"模板焊接”的技术制造剑身,具体操作貌似是两个铁条软化后扭曲缠绕在一起,将其抚平整,再软化再完全糅合,和同时代中东的嵌金技术(damascened)并不一样,也不是中亚的那种铸模制刃法,有些模板焊接制作出来的剑身更强韧,刃身部分的碳化程度比起剑身部分也要低很多(那时候的铁器多半是铁,炭和其他金属的合金),有的剑的情况则正好相反,无论那种情况都非人力可控制.尽管没有正式的文献确认这种焊接法制造出来的剑更强韧,但这种剑确实是,尽管看起来任何一个中世纪早期的铁匠可以制造出纯度更好杂质更少的铁条,一把真正的好剑光是做一些基本装饰可能就要耗费200个人工时,而锻造过程中大概需要消耗其重量两百到三百倍的木炭.小小惊讶一下的是这些小兵器都被装在防锈性能很好的剑鞘里,外层还要用浸满油的皮毛隔绝水气防锈.

 

 

图为 加洛林时代的铁剑

 

 

 

加洛林王朝的弓箭比较之其他兵种与前代相比变化都是最明显的,主要也是因为在帝国东线的战略战术中的重要地位使然,他们东线面对的无论阿瓦尔人或者马扎尔人要么就是出自中亚要么就是深受中亚民族影响,都有着很强大射术的弓箭手和弓骑兵.

法兰克人的来自于修道院 或者富尔达(FULDA)的"弓骑兵”在历史上也被提及过,尽管他们可能被称为骑马的步兵弓箭手可能更恰当,因为他们还是更习惯于下马步战和射箭.8世纪的时候阿勒曼尼裔的战士开始使用比一个正常人身高还高的紫杉木长弓,那些定居在高卢的法兰克人采用了西罗马晚期出现的那种两面凸的复合弓,然而在9世纪的时候这些武器都逐渐被淘汰了,也许可能就在北意大利和法国南部还有一些继续使用的人.这些弓都被结构更简单也更短的平底弓(FLAT-BOW)所取代,加洛林的马上弓手们还从他们的敌人阿瓦尔人那里借鉴了那种带有强化鞍桥的木质马鞍,东罗历史上也用过这种马鞍,只不过是等到10世纪对马扎尔人进行屠丄杀以后才引鉴的.

加洛林时代~欧洲先后经历的2次 东方游牧民族入侵~但是欧洲人都顽强的将其打败

图为 加洛林骑兵大战马扎尔人

 

 

再谈谈关于法兰克人围城和攻城的设备,阿瓦尔人在这一方面又出色的再次成为他们的老师.在梅洛温王朝晚期和阿尔诺夫时代早期撞棰车和攻城梯是他们最主要的攻城工具(这两样也是罗马的杰作),阿瓦尔人为他们带来了中国式的大型投石机(这个倒是第一次知道,后来这种投石机在中世纪的欧洲也很流行),东罗首先学习了这种攻城器械,很快这就成为查理曼大帝军队中重要的攻城设备了,813年的时候据说法兰克人就已经有可供三个月之需的投石机库存.当然了,也有说法是法兰克人可能是从西班牙或者法国南部的穆斯林那里学来的,这点并不确定。

 

 

 

最后谈谈加洛林王朝士兵的素质和士气,加洛林王朝军队的精锐度取决于士兵本身素质高低,所有法兰克人都知道如何使用一些武器因为用武器狩猎就是他们日常生活的必要部分.所有贵族家庭的小孩从小就要学习如何使用一些玩具武器并接受最残酷的马术和生存训练.到了青春期以后他们就将学习如何使用标枪,真的剑和弓.那些即将入选Milites-即马上战士的法兰克少年还将被训练如何使用长矛打击一个奎泰尼quintaine目标或者以假人为练习.他们还选拔来自不同家族不同部落的少年组成团队,通过战争游戏causa exercitii训练如何使用武器和培养团队精神,当某一个少年击中另一位时,那位中招的会用盾保护着自己装做被打飞.那位击倒这位的少年就会继续重复同样的过程,相同的战争游戏在东罗和西伊斯兰世界里也很常见.至于究竟是否是由这些游戏发展出了日尔曼部落之间的战争游戏或者战场行军方略就不太清楚了.

 

图为 加洛林骑兵的骑兵游戏

 

战场调遣指挥通常是靠喇叭号角完成的,有力的号角声还可以鼓舞士气.旗手通常负责**部队并且指引部队进攻前进的方向,他们有时候也站在队伍中间而不一定非要站在队伍之前.军队纪律的重要性经常被法兰克人的指挥者们三令五申反复重复,在这方面,查理曼似乎是以古罗马的军团为理想模板.他反复坚持的一点就是在分割战利品的时候没有任何军官和士兵可以赢得不必要的奢侈品以及多占华美的服饰.

 

图为 加洛林军队的旗帜 包括中世纪特色和晚期罗马样式的

 

 

法兰克人的高士气是由他们的胜绩不断以及每个普通人不论出身都有平等的晋升机会来保障的.所以很多法兰克战士即使在他们的领导者指挥官阵亡后依然会在战场上选择血战至死.各民族和部落之间的团结造成了这种情况的发生.反常的是,查理曼大帝却竭力限制他属下 的那些在部落上影响不小的公爵们在他们自己公国内的治权,限制他们仅有军事领导权.很明显的是大帝希望他的军队的团结和士气是集结在共同的基督教信仰之上,然而事实上在他的帝国内的很多地方,基督教的影响力依然十分微弱甚至根本不存在.即使在法国地区的所有法兰克人也直到8世纪才很好的完成了从异教到基督教的信仰转换.尽管如此,基督教僧侣们在军队中扮演的角色依然是十分基础的,在阿奎坦有些僧侣甚至 训练如何使用标枪(这倒是俺第一次听说,小日本有僧兵,基督教也有修士标枪兵了,出家人咋这么好杀捏),然而正因为这些修士战士们必须穿着他们严肃正统的出家人穿戴,他们华丽的修士长袍和斗篷才能带来强大的道德震撼力(敌人一看是修道院的都出来打仗了于是全都跪倒在地祈祷忏悔不敢对这些上帝的仆人动手――呵呵这当然是个玩笑).每场战役后这些修士兵们都要祷告,为战死的人吟诵上行之诗(Gradual Psalms),并帮助军中为数不多的医生照顾伤者.

查理曼大帝的盟友及属国

 

这是查理曼时代的欧洲

 

 

加洛林王朝的内廷就像他们的军队一样,在那个属于他们的伟大时代里囊括了来自五湖四海的仁人志士.公元778年的在西班牙对抗撒拉格撒人的一场战役就是最好的例子――尽管这场战役并不成功,在战场战役中,除了出动了由大帝直接掌控的驻扎在奥斯特拉西亚的东法兰克军以外,Neustrian western Franks纽斯特拉里亚的西法兰克人, Burgundians勃艮地人, Bavarians巴伐利亚人, Provencals普罗旺斯人, Goths from Septimania塞浦提曼尼亚的哥特人――看来应该是VISIGOTHS即西哥特人的后裔, Bretons不列颠 and Lombards伦巴德人都作为自治的势力参与了这场战争.

 

也就是在这场战役中,不列颠军队的领袖罗兰,在一场残酷的遭遇战中英勇献生,使得他自己也得以在罗兰之歌中永垂不朽.不列颠人的重骑兵是法兰克大军非法兰克裔的外籍军队中最有用最有效的部队.他们仍然保留着从高加索迁移来的埃兰人以及西罗马帝国后期的阿莫里卡重骑的做战风格,并将延续这种风格直到10世纪甚至直到12世纪.布列颠这些骑士们使用着他们更重型的长矛,轻标枪,剑,穿着着相对来说更重型的护甲,排成那种高密集度然而却十分机动灵活的方阵.他们的许多战马也穿着金属制的马衣护甲(就像俺前文所说的,由于他们沿袭了阿莫里卡的重骑兵的一些风格,所以马衣护甲很可能也是那种东罗CLIBANARIUS式的),他们的战术策略堪比马扎尔人,只不过他们的投射武器不像马扎尔人那样使用弓箭而代之以轻型标枪,所以在实战中他们与敌人的战斗距离通常也拉的更近.

 

图为 不列颠罗马文化的不列颠重骑兵

 

图为 罗兰之死 这也是中世纪最出名的骑士史诗之一~堪比 兰斯洛特 威廉-马歇尔等人

 

 

 

对于南阿奎坦中的加斯科(Gascons,不等于后来的加斯科尼)和普罗旺斯人而言,他们一直在梅洛温王朝或者加洛林王朝的统治下保留着他们自己的军事传统.阿奎坦城里所招的新兵主要负责一些军事要塞结构的守护.而阿奎坦地区,非法兰克兵中的许多人,尽管不是大部分,曾经是敌对的 瓦斯卡诺鲁姆(Vascanorum)中的由加斯科人组成的新兵团,这些加斯科新兵团,就像他们的巴斯克(BASQUE)表亲那样,主要是作为步兵以及可以投掷标枪的轻骑兵模式投入作战的.加斯科人的兵团甚至到8世纪都以作为雇佣兵而出名.而当他们上马马战的时候他们常用的策略包括反复的骚扰性攻击以及诱敌性佯退.其东边的普罗旺斯人则保持着彻底的罗马化。他们本地的骑兵团miLites基本沿袭西罗马帝国晚期骑兵的做战风格,而那些步兵们则更需要依托于城墙的防护作战。

 

图为 加洛林的标枪骑兵和骑马步兵 都是其军事系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古老的勃艮第王国,比起法兰克等日尔曼部落进入意大利以后才深受罗马影响,他们则更早的就接受了罗马的军事传统。高卢—罗马裔军团—有些依然保持着他们军团的旗号身份-----从5世纪开始就大受他们青睐并沿袭为一项传统直到梅洛温王朝的征服者来到。贵族们甚至招募奴隶训练成各种各样的佣兵,很快,勃艮地的军队很快就充满了职业化的军队.另一个被并入法兰克帝国的小邦是巴伐利亚人(BAVARIAN)但是他们的力量直到查理曼时期也没有为法兰克帝国骑兵提供一点帮助,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曾经主宰了整个伊比利亚半岛的日尔曼西哥特人的后裔的那些定居于塞浦提曼尼亚的那些哥特人以及其他西班牙地区势力极大的充实了法兰克人的骑兵阵营,他们完全沿用了罗马帝国晚期骑兵们的那些进攻佯退战略.在矮子丕平征服塞浦提曼尼亚之前,这些哥特人一直都很热衷于帮助穆斯林对抗老对手法兰克人.法兰克人的顺利征服不是因为他们和哥特人有同样的基督教信仰就像和加斯科人以及和阿奎台尼亚人那样,事实上他们征服了半岛南部一些地区时候带来的破坏远比原来的阿拉伯人和柏柏尔人为甚.但可以明确的一点是,正因为像穆斯林时代那样,加洛林王室允许了这些西哥特后裔拥有一定的自治权,允许他们保留着他们自己有特色的法律与风俗习惯,于是这些哥特人都立刻就成为了法兰克人忠实的盟友,他们后来对于法兰克人的重要作用在法兰克人对付阿奎台尼亚和加斯科叛军的时候体现的尤为明显.于是到了加洛林的虔诚者路易在位期间,绝大多数法兰克人的骑兵都是出自原来的西班牙地区武装势力,而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哥特血统.

 

图为 给类加洛林的非 法兰克军事人员

包括 意大利人 北欧 以及骑马的西班牙哥特人

 

 

 

其他那些服役于原西班牙本地势力包括骑兵部队中的部分信仰政见都不同的穆斯林们也都习惯于类似的罗马晚期的战术战略.西班牙本地武装势力中其他的阿拉伯人就都是步兵了.这些阿拉伯人,尽管不包括柏柏尔人,大量使用弓箭.其中部分甚至就是纯正的弓骑兵,他们沿袭了拜占廷或者伊朗高原的那些传统战术,对敌的时候要么就是远远的驻足射击或者缓慢的边策马跑动边射击而不是像那些土耳其骑兵那样一开战就全速冲锋.8世纪中期的这些穆斯林甚至作为雇佣兵应召参与了在普罗旺斯(Provence)的战斗(可能又是平叛).

 

入侵西班牙的摩尔人步兵~战斗方式非常的罗马-拜占庭化~

 

 

 

虽然这些加洛林王朝征服的属国们的兵员在整个法兰克军事体系中扮演的角色很重要,但这其中最关键的恐怕还得是伦巴德人(LOMBARD,话说俺又想起蛮族入侵游戏里伦巴德人的黄金团,狂战士了以及选定斧头帮了,这是一个拥有很强大步兵的国家).在查理曼大帝颠覆位于北意大利的伦巴德王国之前,伦巴德人已经选用他们的居民构建了他们独立的军事力量加辛迪(gasindii)了.这些可能是当时全欧洲军备最好的军队了(前文说过,那个时代,欧洲最发达的当然是地中海沿岸的原罗马帝国,西罗马中最发达的又是意大利地区,而伦巴德人的北意大利王国又可以得到前文提过的那几个意大利地区的重要的军备制造中心的直接供应).他们的武器,头盔,锁子甲,托叶鞘状(ocrea)的护腿等装备从风格上都是深受阿瓦尔人影响.他们很大可能训练也很优良,因为他们后来不仅成为加洛林王室军队的骨干力量,而且后来也为多支入侵势力服役过,比如他们就参与了796年毁灭阿瓦尔人的战争.起初伦巴德人的军队组织结构一直没有多大改变,所有自由民都有服兵役的义务并且根据他们各自财富的多少自备符合他们自己经济实力的装备.马匹在伦巴德这样的国家明显比在法兰克这样的国家中有更大用处,因为伦巴德人更依赖于骑兵甚至在很多战役中起主导决定性作用的就是他们的骑兵.弓箭兵们,依然还是步兵们的事(还是没有弓骑兵),不过他们出现了那种结构更合成化的那种弓(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复合弓的样子了).随着法兰克人的征服带来的最明显的变化就是伦巴德人军队指挥权的旁落,这些权利都被加洛林王室派来的那些皇家钦差巡查官给牢牢控制了(话说书中原文对于这种钦差他们给出的名词是ROYAL missi dominici INSPECTORS,吾辈查了法汉词典,missi dominici就已经是特指查理曼大帝时代的钦差了,所以俺就没明白还要加个INSPECTOR做甚),为了限制当地私人加辛迪势力的膨胀,钦差们也没少下功夫.在加洛林王朝时期的意大利,围绕封建土地制出现的种种近似封建制度也有体现,但因为当地人各个阶级之间的界限实在太模糊了,所以真正的封建制度很难得到普及和推广.在加洛林王朝路易二世时期,一个新的针对于艾丹特和 出征军的陆军征兵系统在意大利流传开来.在这个新系统中,贫穷的人也许永远不会有希望去成为海岸卫队中的一员,而那些最贫穷的人将可以免役(因为他们负担不起自己的装备钱).

 

图为 加洛林的意大利骑兵与征召的最底层贫民正与北非来的穆斯林作战

 

 

那些本土意大利人,通常也被认为是”罗马人”,也被重新招募入伦巴德人的军事体系,同伦巴德人一样,他们也必须根据他们的经济基础自己负担自己的装备.在围绕罗马城附近的由教皇控制的区域内,这些罗马人的军事影响从来没有衰退过.一支意大利――罗马裔民兵部队在包括罗马在内的广大区域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他们或实际上或只是名义上的接受拜占廷的领导并接受东罗对他们的体制改建.那些环绕在罗马周围的意大利――罗马裔贵族势力组建了一支小却精锐的部队,并且随着罗马的经济日益繁荣,财富日益增长,教廷的僧侣大人们认为他们有必要雇佣些成编制的雇佣军以维护地区稳定.在这一时期,古罗马帝国军事层面的影响在罗马已经荡然无存了,即使在彰显自己声望的一些游龘丅行仪式中有一些古罗马(其实应该是西罗马)的风俗残留比如给马穿上华美的丝绸衣饰,权贵们还是受东罗拜占廷的影响更深一点.

图为 查理曼大帝 和他的骑马步兵

注意 意大利的教皇卫队

 

在加洛林法兰克的军事力量中,阿瓦尔人也贡献较大.这倒不是因为在他们被征服以后从人力上对法兰克人贡献有多大(尽管就该地区而言确实贡献也不小),而是因为他们为欧洲带来的新的军事理念和体系(因为他们是中亚来的民族).许多理念在加洛林法兰克抗击亚洲来的侵略者时就已经被采纳,然而更多的理念却是在法兰克帝国解体以后被欧洲所认识.阿瓦尔人那半流动性质都城里的财宝并不仅仅是他们的战利品搜刮所得,就像其他所有来自欧亚大草原的游牧民族那样,阿瓦尔也都是技术老练经验丰富的铁匠和贸易遍天下的商人.他们的都城最早被欧洲人是以一种环型城的样式所知,那是一座用黏土和石块堆砌成的九环城,城上有篱笆和铁护栏防护,该城没有正式的大城门.事实上这种类似的黏土石头制的环城结构的城池遍布于阿瓦尔国土上.可以确定的是这种高超的筑城技术是阿瓦尔人从古老的中华源头学来带入欧洲的.尽管他们的骑兵通常使用着锋利的长矛,中国式的弓,他们使用着铸铁的马镫,马匹上也装备着厚实的马衣或者护甲,尽管装备如此齐全,然而他们的骑兵比起其他的草原民族而言似乎更喜欢下马步战.这可能也是反映出了他们民族特性里的强烈的中国元素影响.根据一本5世纪的中国史料的记载,他们的祖先可能是出自一支被打败的土耳其JUAN-JUAN部落(吾辈查了下北史,JUAN――JUAN应该指的就是柔然-蠕蠕,现代汉语拼音应拼作“ruan ruan”,而国外的著作则沿用威氏拼音法,拼作“juan juan),即使是他们的名字阿瓦尔(AVAR)在古土耳其语中就是”被放逐者”的意思.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法兰克人最坚定的大敌撒克逊人(SAXON)几乎没有给法兰克人带来任何军事技术上的有益影响,他们原始而而传统的部落式社会结构(由贵族,自由民,贱民,奴隶四层构成),堪比早期的法兰克人以及盎格鲁撒克逊人.就像早期的生活在莱茵河东岸的法兰克人一样,这些异教徒们也穿着很少的胡甲,使用矛,剑和斧头等武器作战.尽管对外马匹交易也是他们主要的收入来源,然而他们却更习惯于使用步兵作战(撒克逊人的步兵也是一等一的).在他们于785年最终向查理曼大帝屈服以后,这些撒克逊人也成为了帝国内可靠的兵源,并且四年后他们就参与了抵抗他们的近邻斯拉夫民族的战争.有记载说9世纪早期的时候许多撒克逊战士开始使用弓并且直到9世纪中期的时候他们依然穿着着很少的护甲.

图为 加洛林军队中的阿瓦尔骑兵 撒克逊步兵 西斯拉夫战士

 

最后要谈谈斯拉夫人(SLAVS),许多北方的部落在9世纪的时候臣服于法兰克人尽管他们当中的许多始终保持着异教信仰.波罗的海沿岸的奥博德里特恩人(Abodriten或者Obotri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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